西红柿到底是蔬菜还是水果

　　这天，刚下班回家的你打算做个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犒劳被工作折磨了一整天的自己。

　　然而，走进超市，翻遍蔬菜区，才发现西红柿居然都被放在了水果货架上。习惯了把西红柿当蔬菜的你开始感到世界观动摇：能被炒着吃、煮着吃的西红柿到底是蔬菜还是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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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辞海的表述，水果指的是可食用的含水分较多的植物果实[1]。所谓的果实其实就是开花植物成熟的子房及其他部分参加形成的具有果皮及种子的器官。

　　我们吃到的西红柿其实都是开花后所形成的子房，它的含水量可高达94.4% [3]。从定义上来说，它的确可以被归为水果一类。

　　但是，这与人们的日常认知相违背。于是，在1893年时，美国人为这个问题闹上了最高法院。

　　1883年，美国颁布了一项税法，对进口的蔬菜征收10% 的关税 [4]。除了黄瓜、茄子这样的“老牌”蔬菜之外，西红柿也被包括在内。

　　为了避免交税，一名做西红柿进口生意的商人约翰·尼克斯坚称西红柿是水果，还将这件事闹上法庭。

　　法庭上，约翰·尼克斯方拿出了韦氏词典对水果的定义，解释称西红柿应当被归类为水果。而被告方纽约海关，则认为按照这样的定义，豌豆、黄瓜、甜椒等都属于果实，但实际上它们都被定义为蔬菜。

　　他给出的原因是，词典只能作为辅助记忆与理解的工具而不能作为分类的依据，最终西红柿是蔬菜与否，应依据人们的常识。而根据19世纪当时人们的常识，西红柿确实多用于主餐而非餐后的甜点，所以西红柿在当时的语境下就是蔬菜 [5]。

　　现在人们可以接受“西红柿是水果”这一观点，和小番茄的崛起密不可分；而在发生这场诉讼的19世纪末，西红柿确实就只是用来烹饪的，小番茄并没有在这位法官的考虑范围之内。

　　根据一份1919年的加拿大报纸来看，小番茄在当时并不常见，稀有到可以被摆进展览柜，供当地人欣赏了解 [6]。

　　不仅如此，美国农业部在1915年的报告中还提到，虽然小番茄对枯萎病免疫，但还是没有商业价值 [7]。

　　也就是说，和现在霸占水果店铺的小番茄不同，当年的小番茄销量不够、没有市场，大家对小番茄的认知度也不高，家里经常能见到的还是需要进行烹调的大番茄。

　　根据安娜·韦克斯勒在2016年发表的文章，对于小番茄的描述直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才出现显著增长，大量关于小番茄的菜谱开始出现 [7]。在这之前，小番茄只是零星以配菜身份出现在餐桌上。

　　在我国，中国人对于西红柿的认知也在悄悄发生变化。1988年，在以色列农业专家阿龙·巴尔的帮助下，广东中山生产出了我国第一批本土产的小番茄，也就是圣女果。小番茄凭借其爽、甜、滑的特点顺利走上了中国人的果盘 [8]。

　　2021年12月13日，山东省枣庄市的农民在大棚内分拣采摘的小番茄 / 视觉中国

　　也就是说，不仅农业科技在进步，人们对于西红柿的认知也在迭代。西红柿是蔬菜还是水果这个问题，其实是农业技术发展的结果。

　　从最开始无人敢食，到现在演化出不同的品种走进人们的生活中，因为受人喜爱，西红柿的边界一直在被拓宽。

　　如果在七八十年代以前问大家，西红柿究竟是蔬菜还是水果，所有人都会给你一样的答复：是蔬菜。

　　如果在今天问西红柿究竟是蔬菜还是水果，经过几百年的培育挑选的西红柿会告诉你：爷爷我无论是蔬菜还是水果都好吃，还能和乌梅组 cp。

　　根据安娜·韦克斯勒在2016年发表的文章，对于小番茄的描述直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才出现显著增长，大量关于小番茄的菜谱开始出现 [7]。在这之前，小番茄只是零星以配菜身份出现在餐桌上。

　　[3] 人民网. (2016). 最补水的果蔬明星，个个含水量90%以上.

　　[8] 中山商报. (2015). 你知道吗？圣女果是从中山走向全国的.